第4章 水葬

我们开了不久后便顺着黄河一路向北,路边的样貌也从青草绿树变成了黄土满天,这个季节的黄河水不像夏天,因为上游河段结冰,所以黄河水显得很清澈。

车子开得很快,下午天快黑的时候,我们便抵达了目的地,我撇了一眼导航,这个地方叫冯家村,村子看着不大,约莫几十户人家的样子。

离村子大概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,在飞起的漫天黄沙下,远远地便隐约看见村口挺立着一颗巨大的老槐树,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,一瞬间竟然看到那老槐树上挂满了人,我赶忙晃了晃脑袋,只觉得是自己这两天精神压力太大以至于出现了幻觉。

我们来的时候,老槐树旁还有熙熙攘攘的几个老人在聊着天往村里走去。

车子开进了村,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户人家面前,尤云走下车伸了个懒腰,“费白,到啦,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宿吧。”说罢他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,听那样子好像是这户人家的主人。

不出一会儿功夫,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提着锄头,飞快的朝着我们这边跑来,一边跑一边谄媚的笑到,“尤老板,你们要到怎么不早点说呢?我好去接你们呀!”尤云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包中华香烟扔给男人,一边笑着开口道,“无妨,你快去把房间准备好吧。”中年男人看了看手里的香烟,嘴上的笑容更灿烂了,赶忙领着我们走进了这个院子。

走进院子我才发现这户人家房间并不多,所以我只能和尤云睡一间。

尤云放下手中的背包后,朝着我说道,“长老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情,可能要后天才能到,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,明天我们出去探查一下这周围的环境。”我听后倒也没有什么异议,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游云的话。晚上吃过中年男人准备的饭菜后,我们便早早的上床睡觉了。

一夜无话,第二天一大早,我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,看向了边上,发现尤云这小子竟然已经不在**了,心里还想着他怎么起这么早呢?

我下床穿戴好衣物后,便走出了房间,一出房间我便听到了院子外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叫嚷声,“你这臭流氓,赶紧滚开,要是再敢调戏我女儿,信不信老娘阉了你?”我伸头朝着院子外望去,只见十多个村民围在一起,我赶忙走到人群后朝里面望去,只见尤云正一脸陪笑的望着那中年妇女,中年妇女旁还站着一个脸色羞红的小姑娘,小姑娘生的倒也美丽,“大婶儿啊,别别别,不敢了不敢了”,尤云尴尬的笑着说道,那中年妇女听后冷哼一声,便抓着女儿的手走了,围着的村民也随之散了。

感情这小子一大早起来就去调戏良家妇女了啊。尤云长舒一口气便转过头准备回到院子,发现我也在时,先是怔了一下,接着立马又是一脸笑嘻嘻的说道,“嘿嘿,交流一下村里的状况嘛。”不等我回答便一把搂住我的肩,“走吧,快去吃早饭,吃完了我们就去那个墓葬群看看。”

吃过早饭后,昨天接待我们的中年男人便带着我们出发了,我们一共四个人,除了我和尤云之外,还有他的两个手下。

出门之后便一直朝着北方走去,因为这边全部都是坡,车子也没法开过去,只能靠徒步前行,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,这时,中年男人指了指前面的高坡说道,“我就把你们带到这里了,翻过这个坡一直往下走,就能看到了。”中年男人的神色之间显然有几分惊恐,尤云也没强求,点了点头就让中年男人回去了。

中年男人走后,我们翻过了一个很高的坡,在坡上向下望去便能看到黄河了,我们也没再犹豫就赶忙往坡下走去。

差不多快走到坡腰的时候,前面一个深坑引入眼帘,尤云走上前去察看起来,“看来墓穴塌陷了才被发现的”,他又指了指深坑旁边的脚印,“想必前面那些人都是从这个坑里进入的墓穴。”

尤云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,嘴中喃喃念起了咒语,那罗盘上的针待咒语念完后迅速下沉,尤云看着罗盘,皱起了眉头,“针头下沉,说明有阴气介入,此阴非恶阴,但为冤死或非正常死亡者,看来这墓里埋的也并不是厉鬼,那那些人怎么都出事了呢?”说罢,尤云朝后退了两步,对着周围慢慢环顾了一圈,我也没吱声,静静地等着他。

“墓穴讲究上承天光,下就地德,使阴阳调和,五行俱备,这坡的走势倒是很好,可这个高坡是这边唯一地势高的地方,视为主龙,背后却空无一物,就成了一条没有龙守护的龙脉了。”

我看了看四周,的确是就这一个高坡,“费白,你看那浅潭有什么不对吗?”尤云指了指坡下的浅潭,我顺着尤云手指的方向望去,,一眼便看到了潭底的黄沙,只是这黄沙之上竟隐隐散出黑气,可这黑气刚冒出又被黄河水冲散了,我赶忙望向尤云,“那水下有脏东西?”

尤云点了点头,“没错,那里阴气很重,只是一直被黄河水压着才没被看出来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应该是异穴合葬,而且那潭里的埋的人和这墓主人之间仇怨不轻。”

“异穴合葬是什么?”我冲着尤云问道。

尤云看向我“古代夫妇死后有合葬的风俗,异穴合葬就是把墓穴分开罢了。”

“既然是夫妻合葬又怎么会有仇恨呢?”我又问道

“没有龙护着的龙脉是很凶的,龙脉踏着脚下的水,也就是坡上这处墓穴主人压着水下那人,被埋在水下的人阴魂一般都散不出去,无法投胎,怨气本就很重了,上面这主人还一直用龙脉得气压着你,你说这得多大仇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尤云接着说道:“你在这墓穴口画几道镇魔符,这墓穴塌了保不齐会有什么脏东西跑出来。”

我听后一边便思考着镇魔符的画法,一边从怀中取出爷爷留给我的笔,这支笔正是画符的法器,尤云的手下见状从背包中取出一瓶朱砂递给我,我接过朱砂便走向了塌陷处露出的一块石板,我将笔在朱砂之上沾了沾,随后引导着气脉的气流向手中的笔,这笔倒也神奇,本身玉质的笔身还有几分黯淡,可我的气一流过去整个笔身就如同翠竹一般,我丝毫不敢分心,提起笔便在石板上画了起来。这镇魔符的画法倒是不难,但是这道符箓讲究的是对气的运用,要把气融进符箓之中,这种融入不同于贯进符箓,一定要讲究轻重缓急,错一点便前功尽弃了。

很快我就画好了符箓,正收着笔的时候,尤云笑道:“不愧是费家传人,才黄阶初期竟能画出堪比中期的符箓了。”我淡淡一笑。

画完符后,我们便回村里接着等联盟的长老过来。

第二天清晨,我和尤云还在睡梦里时,突然听到村子里很多人闹哄哄的,闹声良久没有结束,我们也就没有再睡下去的心情了,穿好衣服便循着闹声走去了。

我们出来的时候还陆陆续续有村民朝着村口跑去,等我们快走到村口的时候,远远地便听到了村口的哭声,循着哭声望去,那不正是那天骂尤云是流氓的大婶吗。

我和尤云快走几步向前,只见槐树上吊着一个男人,这男人双手被反绑,明明是吊着的,腿却是诡异的曲着,就好像是跪在空中一般,舌头吐得老长,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。

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尸体,便是这般恐怖的死状,不由得头皮发麻,别过头去不敢再看。而尤云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这男人是被墓里的脏东西掐死的。”我听他说后忍着恐惧又看向了尸体,这次再看时,就发现那男人脖颈处和四肢都有明显的黑气缠绕,面门之上也有浓浓的鬼气,一副被脏东西索了命的模样。

我赶忙把我看出来的告诉了尤云,尤云点了点头:“槐树是镇魂的,这脏东西不仅不怕槐树,还把这男人挂在槐树上,依靠槐树把男人的魂魄镇压在此,看来这应该是只黄衫。”尤云的脸色很难看,要知道黄衫可就相当于地阶初期了,我估计尤云应该也就是黄阶中期左右,而我才黄阶初期,还不够这脏东西练手的。

正想着,村子外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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