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内子

第一百零五章内子

他淡然地“哦”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
电梯无声地下行,人在其中,微微生出眩晕感,气氛也让人不适。

裴小伍倏地冲到门口,伸手按向最近一层的数字键。

“我还沒说完呢,你别想逃。”他惊醒,下意识地抓住她的一条手臂。

“放开我。”

突如其來的肢体接触令她一惊,全身的应激细胞本能地调动起來,一边挣扎一边大叫:“放开我,你想干什么?”

女人像见了鬼似的表情与反应,也深深地刺激了他。

“我想让你学会服从上司。”他牢牢地抓住她,一字一句。

电梯叮地一声停了,说时迟那时快,她突然起脚,对着他猛地踩了下去,他吃痛一声,松了她。

“去你的服从,你以为你还是金主迟睿吗,我裴小伍再也不怕你了,你去死吧你。”骂完,长头发无比潇洒地一甩,冲破人群扬长而去。

对,就是冲破人群。

迟睿转身,发现电梯门口站着一堆人,全是等电梯的,个个张着嘴巴,目,,瞪,,口,,呆。

天哪,他才是脑子进水的那个吧?

迟睿心惊,脸上却一点点颜色都沒变,步态潇洒如故,沉着地迈出电梯。

一众人这才如梦方醒,忙不迭地让出一条道,呈夹道欢送状,看着他扬长而去。

临近下班的时候,天空突然飘起了雨,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,再一滚滑落下去,看着让人莫名地怅然若失。

及至下班时,雨势越來越大,竟是好像天上有人在泼水似的。

很多人沒有带伞,聚集在大厅门口,无奈望天。

“噢,,”

人群突然小小地**起來,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雨中,黑伞撑出一方风雨不透的小天地,男人坚实如山,女人趴在他的背上,看不清表情,只这一双背影,便诠释了幸福的滋味。

“哎,是我们总裁呃,我要是能在他的背上趴那么一会,死也甘心了。”

“噗哧,那你死不了了,因为你永远沒有机会。”

“唉,同人不同命。”

……

是啊,同人不同命,这话裴小伍太赞成了。

便在众女人的哀叹声中,她迈下台阶,雨打在身上,瞬间湿了衣衫。

“裴代理,对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公司专门配备的司机举着伞跑了上來。

其实还不错,比起上面那些还在苦苦等着雨停的女人來说,她可是强多了呢!

吃罢晚饭,一家人围在一处聊了一会,才各自散去。

裴小伍照例一头钻进了设计室,她现在既是学生,也算是迟枫的助理。

“小伍,上午发生什么事了,电话里气冲冲的,还一反常态。”她可是第一次喊他老公,肯定有事,迟枫在一旁,边指点边问了一句。

这一问又勾起了她的不快,“老师,我不过是想调剂一下公司的气氛,所以采购了一批花卉,那个人什么也不问,便让人给弄走了,沒见过这样的。”

迟枫睐了她一眼,看來气得不轻,连腮帮子都鼓起來了。

便无声一笑:“你不想知道原因?”

呼,还会有什么原因,不就是这个人古板、冷血、不懂情趣、不可理喻吗?

“因为倾城患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,他的公司从來不允许摆放鲜花。”

轻质的声音,淡淡然中,猜不出情绪。

裴小伍却听得心口一震。

因为一个女人,他剥夺了整个公司赏心悦目的权利。

何等的霸道,又是,何等的情深。

“怎么,嫉妒了?”

迟枫目光幽深,直勾着她,似要看进她的心里。

裴小伍恼怒地别了头,“是你嫉妒吧。”

“我承认,你呢?”男人眉目如画,轻扬的声音,好像春天里润物无声的细雨。

可她现在不爱听,便用视线刮了他一眼:“沒见过你这样的,非要拉上一个垫背的,心里才舒服似的。”

“心如止水,谈何容易。”某人轻笑一声。

“你!”

裴小伍猛然转过身子,正对着他,双目怒视,活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。

“干活吧。”迟枫却曲指,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完全无视她的愤怒。

“唉哟,我们是不是來得不是时候?”

门口蓦然传來一声戏谑,屋子里的两人双双看过去,门口挽手而入的一对,男人潇洒气派,女人漂亮高雅。

这样登对,这样亲热的镜头,瞬间,醋了一个人的心,涩了一个人的眼。

“难得,难得,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寒舍?”轮椅上的男子,嘴角噙了似笑非笑,绝色容颜,其实风华半点不输。

迟睿睨了未婚妻一眼,无奈地勾唇:“她喔,硬要我來解释一下白天的事。”

“不用,刚才枫解释过了,我现在可以理解了。”裴小伍淡漠了神色,抢着作答。

“是吗,看來你已经告过状了。”迟睿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,随即轻笑而过。

这边,狭长凤眸斜飞入鬓,迟枫为她出头:“哥,别说得那么难听,妻子在外面受了委屈,回到家里,不诉给老公听,难不成闷在心里呕气?”

“好好好,倾城也批评我了,你们小两口又來,我投降。”明里语含歉意,暗里却哼了一声,小两口还蛮恩爱,看这一致对外的架势。

叶倾城拍手称好:“好啦,好啦,一家人,说开了就沒事了。”

“未來大嫂,这个家有了你,真是福气。”裴小伍由衷地赞美道。

真的,美丽而又娴雅,高贵却又不失活泼,最难得的是识大体和善解人意,简直是豪门大户人家最称职的媳妇人选。

“谢谢夸奖!”叶倾城嘻嘻一笑,凑到跟前,两眼放光:“时装设计图?枫哥哥,我也要跟你学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迟枫淡淡地,断然拒绝。

“为什么?唉呀,枫哥哥,你就收了人家吧,好不好?”女人拖着男人的手,一边摇一边央求,美丽而娇憨,任是铁打的心也会融化。

轮椅上的男子,微笑,如春风拂面,一本正经地回:“除了内子,余皆不能做我关门弟子。”

“内子?”

叶倾城在国外待久了,有些不解地呼闪着大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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